我会给你写信,
只相信无限的我,在时间的黑暗中,
让一阵大风成为我的来生
经由所有东方的天空。
安德烈·维尔泰作 宇舒译
诗评家理查德·布林评安德烈·维尔泰
像所有真正的诗人一样,安德烈·维尔泰特立独行。跨界者,风之子,别处的公民,他把世界当作他的祖国。读他,是重新找回离开的冲动,让脚下拥有一片土壤;体会生活在朝气蓬勃、汹涌澎湃之际支配每个时刻和每个词语之时的强烈感觉。
“那时,森林就是我的山和海。蜷缩在一棵橡树顶的枝桠形成的窝棚里,我仍能在一片炫目中看到很远。这是一种未曾离开我的炫目。在那一望无际的地方,我存在,我逃离……我十岁。”由此产生了他不断逃离封闭世界的需要:离开,把自我解脱出来,将坐而论道者及其狭隘的世界远远抛在身后的需要。需要为离开而离开,去找寻能让言说更准确,或者能让一切有所改观的地方。需要到达没有边际的空间,需要将自己交给偶然,需要恢复和“前方”力量的联系。
如果说诗中没有什么是受限的,那么,在维尔泰看来,诗歌就是一种内在的必然,一种生活方式,一种真正存在的幸福。他将灵感和现实赋予一种“穿过”的欢欣感,以满世界流浪的方式来寻求世界上的所有滋味和乐趣。
我们也听到他对当下世界表示出的遗憾——这个世界只展示其旧日辉煌的骨架或我们的梦已死的皮囊。“冒险者、公主、密探、梦想家,都结束了!”卡车取代了骆驼,司机不再寻找“通往星星的路”。今后,“道路已标出。人们不会再迷失,只会迷失在自己心里”。
从这里到别处,永远处于逃离状态的他不属于任何教理。他在腾跃中获取爱,坦承自己没有感到不幸的能力。一种“在四季中腾跃而过”的生活方式,以及让存在蜕变成无限的第一次的方式,使他的诗歌成为“永远的青春爆发”,成为可以深入肉体,承载生者与死者、灰烬与火焰的一首歌。一种全方位的骑士诗歌,它只体验生者的节奏、舞动的前行、令人惊诧的疾驰和“魔法”的猛烈。
安德烈·维尔泰(André Velter,1945— ),法国当代诗人、诗歌评论家、《世界报》专栏作家、伽利玛出版社《诗歌》丛书主编。迄今已出版《爱莎》《单独的树》《高原》《黑猫的诗人》等十几部诗集,曾获1990年马拉美诗歌奖和1996年龚古尔诗歌奖。维尔泰注重诗歌与世界、与当下的联系,始终践行一种活生生的诗歌理念——“一种有着清晰的说白,强烈的气息,有着可变速度和力道的无边界的诗歌”。维尔泰是一位总“在路上”的诗人,他赞颂出发,赞美流浪生活,足迹尤其流连在阿富汗、尼泊尔、印度、中国西藏地区等地。长期游历于东方的维尔泰喜欢中国的李白、杜甫、王维和苏轼,深受道家特别是庄子的影响,认为东方哲学对法国诗坛影响至深。
原载于《世界文学》2023年第2期;评论摘选自该期理查德·布林的文章《维尔泰式生命或真正的路径》(宇舒译)。责任编辑:赵丹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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