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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兰达•卡斯塔纽:把诗歌从天上拉回人间

作者:何 晶 来源:文学报

西班牙加利西亚的圣地亚哥•德•孔波斯特拉是天主教三大圣地之一,西班牙加利西亚语女诗人尤兰达•卡斯塔纽就出生于这里。“卡斯塔纽的诗融合了视觉艺术、舞蹈、音乐、生动的口语,以及多语种混杂的街头巷语,表演性强,并具有独特的批判性”,评论者这样定义她的独特性。近日,她来到上海参加民生现代美术馆“诗人来到美术馆”活动。

加利西亚语曾经是中世纪加利西亚王国的官方语言,吟咏诗人们用它歌咏爱情、友情,而在当下它虽然是西班牙四大官方语言之一,但已经日趋小众。卡斯塔纽从一开始写诗就有意识地选择了这种语言:“尽管西班牙语是一种非常有力的文学语言,但我是自觉自知地使用加利西亚语写作的,加利西亚语有着深厚的抒情传统,抒情诗歌的脉络因为政治原因断裂过,但这个传统始终非常强烈,我希望加强加利西亚语作为文学语言在世界上的地位。”这也是因为她始终认为,“语言能为人类增添色彩,为文化增添内容”。

17岁时卡斯塔纽出版了第一本诗集,这时的诗歌写作常常围绕着对自我身份认同的探索。“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,你会开始关注‘我是谁’,会探求作为群体的我们共同的身份是什么。”她喜欢用松散却具有强烈冲击力的结构,也常在诗歌中重复使用带有某种昭示意味的词汇,内含着性别意识的觉醒和地缘政治的清醒。“对自我身份认同的探索,渐渐转移到文化身份和加利西亚族裔写作者身份的探求,以及对生命姿态的探索,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。”

22年写作诗歌的生涯中,我对自己形象的定位有一些不确信,我不确定我的形象和我的诗歌是否匹配。我试图在诗歌里建立自己无论在外表上还是心理上的一种定位。”在诗集《田野的深度》中的很多诗歌里,卡斯塔纽探讨一个问题:人的外表和真正的自我之间有多大的距离?“一个人的外表,你可能用它来显示些什么、隐藏些什么,甚至用它来说谎。当然,这里也包含着一种社会因素的隐喻———社会对于女性外表的形象常会有一些偏见,比如他们通常定义一个知识女性是严肃的、死板的外表,我想进行一种斗争。”在对外表与真实自我的关系探索中,卡斯塔纽试图将自己从既定的枷锁中解放出来,“这个过程中我也解放了自己的意愿、自由,解放了我的诗歌”。

卡斯塔纽喜欢在诗歌里尽可能地保存多种意义,“我最高的目标就是我的诗歌能够做出多重的解读,所有的解读都能丰富我的诗歌。”《通往天堂的高速路》是她最著名的诗歌之一,这首诗提供了非常剧烈的张力,一方面刻意强调身体上的各种美,另一方面则是突如其来的死亡的惨烈感。她将美的突然终结放到日常生活的情境中,有一种古怪复杂的感觉———死亡与莫名其妙的幸存感。卡斯塔纽希望通过这种复杂性提供给读者更多解读的可能性。

年轻、生命、能量是卡斯塔纽诗歌的重要主题,但她最关注的是边缘与小众,这点在《我无数次途经这里,却未曾与你相见》 这首诗里展现得最为明显。“看起来它是一首关于许多美丽植物的诗歌,其实是关于什么叫边缘的诗歌,走过一个地方许多次,却从没有看到过你们,生活中存在着许多视而不见的情况,科学进步让我们太过忙碌又太自我中心,对周围的人和真实发生的事情完全看不见。在这首诗歌里我所有的话题都不是聚焦于中心,而是在边缘上着力。”卡斯塔纽关注边缘还有更为重要的意义,“我对于小众的东西更加情同此心,诗歌本身就是属于边缘的、小众的艺术,这种边缘不仅是文学上的边缘,还有我作为一个用加利西亚语写作的女性在概念上、地理上的边缘,这些在我的诗歌写作中是一致的。”

卡斯塔纽的一个朋友曾经这样形容她,“不是在去朗诵诗歌的路上,就是在去拍摄时尚大片的路上”,她曾经是模特、节目支持人,也是活跃的诗歌朗诵者。她热衷于诗歌朗诵以及其他表演形式,在她看来:“今天的诗歌不仅仅存在在书本中,参加诗歌活动是在建立诗歌事实、建立诗歌形式、以及诗歌道路的过程。”她自陈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就是“把诗歌从天上拉回人间”,“我反对将写诗精英化,诗歌是我们与世界发生联系的一种方式,我从小就以自发的方式活在自己的诗歌里,我的诗歌就是我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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